中学同学成秀说:城里人喜好到郊外度假,爬山涉水、游览名胜,喜欢从山上捡些可带回来的石头放在家里,放多了,家屋便有了野外山石的风情,此为不解。又说:更有甚者,千万里到乡下的旧建筑破落的残壁上卸下一块木雕或残缺的镂花镌刻的半砖或瓦当,装于价值不菲的行囊中,置于堂中博古架里。奇甚者,将咱孩提时在村间破砖烂瓦中遗弃的说不上什么年代牛车轱辘,耗资,且以香车宝马载回京城,一番洗浴,涂脂抹粉(主要是刷些防腐漆亮光漆之类),堂皇地供于屋内显赫之处……此为更加不解。成秀说:石头,咱小时中条山一带遍于门前弥足眼帘,砖雕木刻嘛,儿时哪间邻里不是随处可见……度假旅游?闲得慌!干点正事不行?
成秀语,我深知非感同身受可以表达我的高度赞意。只是别大而论之,扰乱“旅游拉动消费”。但“干点正事”却是同经历的人的正论。只是在自己心里感慨千分之一秒罢了。
90年代初期,山西有个叫老亓的企业主,生产焦炭,大部分运至天津港出口,与我交好。一日,急着拿些银子(老亓口语)回山西再生产,那时国家刚启动每周工作五天,老亓恰在周五在我财务取了银票。此时,夕阳,裸体搁晾在西天边上,一丝云彩不挂。老亓指着它说:看它那个小样,倒回来挂在天当间多好,这么早就懒到被窝睡呀?!
老亓对取得银子不能当下回府,大恼。他说:礼拜六又休息。国家发展这么慢,还要两天休息,不害怕睡得腰背上长了疮?!哼!休息……
几个同事窃窃地嘻笑。我却叹老亓与己同样的苦不堪言,只好侃言!
写此文时,正值秋末初冬的京城,午间气温15℃,阳光在西侧的玻璃窗上一滑溜,两三个小时不留神没了,气温降至8℃。有点冷,又有点冷。冬天真的来了。某个员工租来的屋子,房东还要增加采暖费,否则要被哄出屋。那么,这个新手员工公司还得设法补他点。那个助理工程师感冒了,回租屋后加了台电暖器,引得同表计算电费的租屋族们吵了一顿,未婚妻打电话告诉我:不行准备换工作换房租……那声音楚楚“冻”人。
冬天来了,力天还没完全准备好。力天是蓝领人的天下。我不喜欢旅游,不会打高尔夫,我是现代版老亓。我一辈子是蓝领人,我没功夫感慨,我只会感奋,我就会艰苦奋斗。我属于力天,力天让我即使在冬季寒风刺骨,也刺不了我艰苦奋斗的心。其实,“艰”什么呀“艰”、“苦”什么呀“苦”,乐着呢,只是“苦”和“乐”各自有解。因此,为取“宠”,时常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叫做:苦中有乐。此乐非彼乐罢了。
呵呵,是为2010年下半年力天的蓝领人们的内刊作序。
2010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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